温润男子的身边还有一个黑衣的侍卫模样的男子,高领黑衣,手握短刀。
她怯声道:“我的玉佩被盗走了。”
侍女扶起她,她拍拍身上的尘土,眼眸有太多的不舍,若不是有他人在场,只怕她已经泪水如雨。
她和翎锦约好的端午佳节。
就算是在这偌大的长乐城,她也相信她一定可以遇到他。
不期而遇,岂不是更加的美好浪漫。
男子身旁的黑衣侍卫使了个眼色,侍卫会意,提着短刀追了上去,那如闪电一般的速度,隐没于黑暗之中,向着盗贼的方向飞身追去。
“姑娘放心,不出须臾玉佩便可找回。”
男子笑的时候,她下意识感觉竟然和翎锦有三分相似,都如梨花恬淡盛开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中,五官那么的精致和深刻,可是她清楚的知道,她恐怕是看错了,翎锦的眼里没有温暖,是一丝凉意,可以消蚀心神的冷。
“多谢公子相助。方才失礼了,还请公子勿要见笑。”
她淡淡清笑,情绪拿捏得正好。唯有失神的双眸出卖了她此刻的失落。
“哪里,姑娘倒比一般女子大胆,竟敢只身一人追那盗贼。”
没等她答,黑衣侍卫回来了,手中果然拿着她被窃走的玉佩。
借着月光和灯火,那青龙玉佩流萤温润,光泽柔软,她上前迫不及待的拿过,失而复得的幸运几乎让她因此几乎喜极而泣。
“大小姐……”若荷心疼地扶住她,看她目光落在玉佩上不忍移开一刻,纤长的睫毛上带着细小的水雾。
她怎么不知她的心思,她这般念念不忘的人,却除却一块玉佩就再无消息,真是糊涂至极。眼下她凭着一腔热情来着端午灯火,却没有把握一定会重逢当日那人,她怎能不为她难过和担心。
翎锦,翎锦。
她只怕是要疯了。
平生相思最苦,梦中泪落无依。
只知当时情根深种,念却此生殆尽。
若荷每到夜晚在藤萝花旁边给她摇扇,她就倒在那花团锦簇前的梨花榻上,手中拿着玉佩端详一遍又一遍,酒窝处的花儿醉人心田,就连眼角也是一片娇滴滴如水,好似她正跟在梦中那少年身后,拉着他的衣袖,欲语还休。
若有人过来了,她就利落的把玉佩收起,用一个刺绣着桂花的锦囊认真谨慎的装好,像一个把糖果藏到秘密宝库的孩子,不舍得与任何人分享甜蜜,也不舍得把糖果剥来吃掉,她只是看着,却能甜到心底。
“大小姐,你可是为他痴了罢!”
若荷笑她,她竟笑得更欢,腮边胭脂淡淡,却如红云漫布。
就连梦呓,亦是如此。
他夜夜入梦来。
她守在她的床前,看她一瞬间演尽喜怒哀乐。
翎锦,你怎么了。
翎锦,翎锦。
可是这么大的长乐城,却无人名唤翎锦。
若荷以为她真的是做了一场太过美丽的梦。就连那个叫翎锦的少年,是不是不存在呢……
可是在她的心门上,只刻了这二字。
想起来时疼如有刀割,不想时有愁绪万千葱葱茏茏,无法排解。
于是她便索性日思夜想,日日抚玉轻叹口,夜夜奏琴无眠。
她也曾想忘却君颜,可是努力无果。
她本不该如此自找烦恼,可是偏偏,那时树下一笑,他的容颜如光,一刹那间照亮她的心房,她思此,便知道是再也忘不了了,唯有与苦情煎熬,不做那无谓抵抗。
她就等着,日盼夜盼,终于等来端午,可她真是傻,明知不可能等到,却不甘心要再此一试。
那时分别,相约无话,他没说在何处等她,她也没有说去往何处。
空口白话。
一如彼岸之花,花叶错过,是否她与他也是一样不得相见。在长乐南北,两两面对,却无法重逢。
“姑娘”
男子看她失神良久,便轻喊一声。
“今今日多谢公子,若无公子帮忙,恐怕就找不回来这玉佩了。”
她作了一揖,满是感激,捧着玉佩笑得甜腻如蜜,低头之间,迷醉的眉眼如诗如画。男子看着,恬然笑笑,眼神扫过玉佩。
青龙玉佩,他最熟悉不过。
“可否给我瞧瞧这玉佩。”
为了确认,他问道。
她没有多想,递给了他。
青玉剔透,做工精细,器型规整,精美绝伦,下落穗子柔滑,流苏飘飘。
他心中有了七八分的把握,侧握玉佩,月华如练,微光落透,他唇角一扬,只因那极其细微隐秘之处,有一个精雕细琢的“锦”字。
他心里失笑,想着三弟踌躇半天,还是把玉佩递给面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时便不由的觉得有趣,想不到平日如此不苟言笑,其实私下已与佳人盟约,真是意外。
“公子,有什么问题吗?”
第十七章风月无故为佳人(1/4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